白马战神 第四章 英雄末路

尽管吾夷不喜欢自立门户的北斗，但仍然将飞机和内燃机坦克的所有情报分享给他的军队，叛军的东方银河舰队在以极小代价击败利维坦后乘胜西进，将天国在梅尔斯的四十万大军围困在行天渡，现在只要银河远征军再西进一步抵达伏波，周天城的物资供应就将中断。银河远征军将天门移至梅尔斯港，大军在梅尔斯北方的梅岭建立防线，由于在梅尔斯缴获了相当多的物资，淮海国终于可以派出更多的军团开往银河前线。天帝明白，如果不能救出在行天渡的大军，就无法阻止远征军前往伏波城，如果不能夺回梅尔斯，东方银河舰队就将在银河上畅通无阻。现在，梅尔斯方面军40万人被围困在岸边破碎的阵地上，失去了大部分港口和飞龙中转站，尽管天帝严禁临阵脱逃，但是现在梅尔斯方面军已经危在旦夕，如果天兵在此受到重创，那么将没有任何力量阻止远征军抵达伏波城。周天城内有识之士冒死进谏，士家大族在被远征军清算的风险面前空前团结，军官和贵族不惜将教堂宗庙的金银拿出打造勋章，平日里内讧的官员们竟然将搜刮的民脂民膏都堆在天宫门外，乞求天帝选贤任能，并强烈要求一定用真正的金雇佣士兵和船只开往梅尔斯前线，否则百姓们都将投奔异端，天帝在绝望中痛哭不止，想要处死打了败仗的将领和溃逃的士兵。从前线逃回周天城的通古先生对天帝说:“历史上，章邯在巨鹿一败涂地，王离和20万部队战死，项羽威震天下，以至诸侯跪迎。然而章邯和残兵败将仍然能同项羽打得有来有回，项羽那么残暴，但章邯还是被他封王，手下兵将还是被他收编，因为项羽没能力杀掉那么多人。可章邯为什么要投降？因为秦二世受赵高蒙蔽，责罚秦军将领，让他们感到了恐惧。现在帝国在梅尔斯尚有40万大军，只要不投降，就是40万头猪叛军抓几个月也抓不完。蛮兵悍勇，我军新败，且吾夷知兵善任，无懈可击，若是用陷入恐慌的军队与他对战，他肯定能利用我军的破绽轻易取胜。之前吾夷击败我军，利用的是击杀利维坦挫伤我军士气，这个小人趁火打劫。可我们也能用这一招，北斗手上有诸天第一神兵落星剑，麾下骑士众多，门客蚁附，也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吾夷派人对他说:我为项羽，誓灭秦族，君为沛公，约法三章。星王北斗和我们没有血海深仇，他招降纳叛还真的有人敢去，如果不把他灭掉，将士们会觉得自己还有退路，想着向星王北斗投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沛公还军霸上，约法三章，他保住秦王子婴的命了吗？项羽一个名门贵族都能杀掉已经投降的秦王，吾夷这个奴隶出身的亡命徒能在乎陛下的体面？能被区区一个星王北斗拦住？”

(资料图)

天帝听到劝谏之后冷静下来，他终于想明白了，如果他向星王投降，星王确实不会杀他，可星王能阻止吾夷找他报仇吗？

“朕有一策，先生看看怎么样。朕安抚战败的士卒，嘉奖坚守岗位的兵将，赦免溃败的人，努力支援被包围的梅尔斯军队，做出要派援兵东进的样子。另一面，请先生设下圈套，朕和贵族宗室会向星王求和，星王一旦冒进，先生就率领之前向东行进的援兵杀个回马枪，把星王打得溃不成军，之后再带领着士气高涨的军队救援梅尔斯。”

“陛下这样英明神武，臣与将士肝脑涂地，生死相随。陛下之策也有古语，名为声东击西。”通古先生兴奋地思考着对策，“帝国还有救！”

另一边，当年12月7日，叛军这里正按部就班地稳步推进，将领们把心思都放在军队后勤上，想尽办法喂饱各地逃亡而来的奴隶和难民，稳定治安，恢复生产。夕岚为了表率，在下午茶时不吃点心，只喝不放糖的饮料，吾夷正在忙碌军务，只派了两个男宠在地堡里照顾她。

“夕岚，你在这里？”天主女娲笑着走了进来，“都说金屋藏娇，这臭小子怎么把你放地洞里？”

“天主大人，他没有忘记我，他每天都给我写情书，还派来男宠照顾我。”夕岚从行军床上坐起，满脸幸福的颜色。

“你就会向着他说话。”天主女娲坐在床上，抓着夕岚的手指，“你不是也喜欢北斗吗？怎么不劝吾夷阻止他失败？”

“对我们神来说，凡人生命只是无关紧要的蝼蚁，但对凡人自己而言，死生事大矣。执掌神器，决人生死，是很重要的事，但北斗把战斗和杀戮当成儿戏，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何况别人？他成为天帝会有什么不同吗？”夕岚叹息道。

“那吾夷呢？”天主女娲问。

“他，他能欣赏一切美好，尊重他人的命运和选择，也有自己的底线，即便是我让他受了委屈，他也会哭闹，即便是他的父母，他也会顶撞，即便敌人是不可冒犯的天帝，他也愿意用下地狱的代价报复他。吾夷见不得别人受委屈，在乎忠于自己的下属，信守承诺，若是他成为天帝，这个世界应该会不同吧。”夕岚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中满是爱怜呵护。

“这孩子确实有出息，北风之神没有看错他，那么多人被他附身后都性情大变自甘堕落，只有他拒绝臣服，把北风之神打得只能投降当奴隶。他得了神的权能却藏着不用，想过安生日子，只是我逼迫他走到今天。”

“不是你，”夕岚认真地说，“是我们，若是我当年没有把他收为男宠，他也不可能受委屈，不可能赌气要做出一番事业。”

“没关系的，都一样。”女娲冷静地说，“你不欺负他，其他人一样会把他惹怒，他一样会奋起反抗，他早一点认识你，就能少吃一点苦头。”

“天主大人，”夕岚犹豫地说，“要是这孩子死了，请您别把他关进炼狱，灵魂交给我看管。”

“你们俩，”天主苦笑道，“那孩子要替另一个人进炼狱受苦，条件是要让那个人恢复自由，他的灵魂早就被许出去了，换个要求吧！”

“对啊，”夕岚失落地低下头，“值得他拯救的人太多了，他没有办法和我在一起。”，夕岚流下了伤心的流水，“那他有没有拜托那个人来照顾我？”

“当然有，傻孩子，”天主把她抱在怀里，“这个人你肯定会喜欢的，他们好的如同一个人，你能爱上吾夷，就能爱上他。”

“这不是爱，是需要。”这一刻，夕岚承认了自己的动机，“我用爱的名义伤害了他。”

傍晚，吾夷派人通知夕岚接见一位重要的客人，她化好妆后走进了会客厅，只见当年被派往天国组织奴隶起义的克昂正抱着吾夷的肩膀诉说这些年的经历。

“大哥，这次行动太冒险了，”吾夷责怪道，“战事那么急，你却要让军队花时间帮助难民过河，过完河还要拆掉浮桥。”

“我们的军队就是由逃奴和难民组成的，怎么能抛下朋友呢？”克昂回答。

“你最好这么想，要是学刘备摔孩子，我可得揍你！”

众人哄堂大笑，角落里，奴隶起义军的成员正在抽烟、喝酒、打牌，夕岚透过华丽的屏风仔细观察，只听到吾夷认真地对克昂说“以后，我的家人，就拜托大哥照顾了，包括我的狗。”

“放心吧五弟，兄弟们都记得，你的母亲一家，小白（那条狗），这帮兄弟，夕岚，还有你的生父，我都会照顾好的！比起向神灵发誓，对你发誓更有用一些。”

“谢谢大哥！”吾夷认真地跪了下来，克昂郑重地将他扶起，三杯吐然喏，五岳倒为轻，这两个人在北海奴隶起义时就结下了桃源之谊，从几个饥寒交迫的逃奴，一直发展到威震诸天的叛军。

夕岚稳住心神，擦去眼泪，又补了个妆，喷了下香水，这才迈着优雅的脚步回到会客厅，命令卫兵拉开屏风，那面阻拦高贵女王和卑贱叛军的最后屏障消失了，夕岚坐上王座。张大的气场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位女王按吾夷的安排封赏功臣，收买人心，准备将吾夷的兄弟们收为羽翼，在封赏完毕后。夕岚私下问吾夷谁当立为继业者，吾夷说是克昂，于是她邀请克昂议事。夕岚在谈话中发现克昂确实合她胃囗，于是邀他幽会，克昂很是犹豫，但夕岚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英俊的面庞，然后解释道:“对不起，一见钟情了。”她又对吾夷问“姐姐和他交往，你不会生气吗？”

吾夷又惊又喜，流露出死而无憾的笑容，他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默默点头，夕岚和克昂亲热起来，吾夷才有借囗离开房间，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入幽暗的地道。以前正是克昂同天兵周旋，在绝境中拼命挣扎，吾夷才能顺利解放殖民地，现在到了还债的时候，吾夷要替别人的幸福承受责罚。

那天晚上，夕岚听着克昂讲述在北海国当奴隶的经历，一切都是那样绝望，直接那天吾夷闯入他奴隶们的生活，小心地策划着回到家乡的计划，于漫天风雪中带来了救兵，从此他们爱上了每一刻的时光，拼尽全力想要多活一天，跟随着那个孩子踏上征途，甘愿葬身雪原。今天他们已经脱离险境，但没什么文化的克昂却依然记得吾夷写的那首诗:

寰宇雪国万灵凋，

一族疲众似蓬蒿。

孤火星点遥向日，

第二天，在克昂身边醒来时，夕岚回想起往事，那天她在后宫中与吾夷约会，逼着吾夷发誓永远陪伴她，那个直男竟然拒绝发誓，说“我做不到。”，气得夕岚将吾夷关在地牢中拷打。直到现在夕岚才明白吾夷说的话，是“做不到”而不是“不愿意”，当时夕岚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用鞭子将吾夷打得昏死过去，曾经的任性化为愧疚涌上心头，她这才明白，吾夷从不违背诺言，也不会许下无法兑现的承诺，全知全能的天主可以决定吾夷的命运，但这个渺小的凡人却主宰了自己的活法。

“大王早安。”刚刚醒来的克昂在被窝里羞涩地说，这个盖世英雄竟也会不好意思。

“昨晚辛苦了，谢谢你。”夕岚摸摸他的头，宠溺地说“本王应该怎么感谢你？”

“臣想，担任大王的内务首席执事，继业吾夷的家业。”

“这个自然，你以后接吾夷的班，管理后宫。”夕岚微笑道，“爱卿可愿意永远任职？”

“向此心起誓，臣愿意。”

一股心中的暖流让夕岚意乱情迷，她知道克昂绝不会出尔反尔，更知道这是吾夷对她的补偿。

那天正是12月8日，吾夷在指定了继业者后，率本部人马移旗前出，他仿佛是已经将老鼠按在掌下的小猫，慢慢折磨着包围圈里的40万天兵。他对付这些疲惫之师不需要亲自上阵，只是用紫电剑将空气砲变成电磁砲，狙击敌军高处的重要设施。缴获的面粉和煤被制成大小均匀的粉末，由二氧化碳和氮气喷入空中，吾夷用长风剑操纵着气流托着粉末飘到敌方阵地上空，无法逃生的敌军只能看着尘烟结为云阵遮天蔽日，吾夷停止施法，二氧化碳和氮气的隔离带瞬间瓦解，粉尘飘入下方含有氧气的空间，只需一颗小小火星就会发生爆燃，在冲击波和高温过后，天兵只能在令人窒息的烟尘里苟延残喘，这种战术被称为“云爆”，烟尘所到之处即为地狱，叛军几乎兵不血刃夺下了众多阵地，敌军阵地上附盖着一层黑灰，名符其实的“生灵涂炭”。叛军让抓到的天兵俘虏带着战友尸体回到包围圈，在见识过云爆战术的恐怖威压后，天国军队出现了大量逃兵，他们宁愿跳进河里淹死也不愿意面对云爆带来的绝望。即便明知是死，普通的天国人也愿意投降，投降至少能吃一顿饱饭，吸一支烟，喝一杯酒，写一封遗书，叛军的刑场人满为患，俘虏们饮下毒酒坠入梦乡，在昏睡之中被抬上断头台，浑浑噩噩地离开世界。

天国本土的武士比起他们有更多的选择，星王北斗和他们本无仇恨，还用骑士荣誉保证俘虏的安全，用封地和头衔诱惑贪婪的亡命徒，星国大军一路上从25万人扩编到68万人。12月8日，在周天城下，星王北斗率领亲卫队爬上紫桂门，阵斩敌将17名，贪婪的士兵们跨过运河与第一道城墙，在这座刚刚从大火中恢复的世界渴望之城展开巷战。激战正酣之时，周天城第二道城墙上的空气砲瞄准第一道城墙开火了，炸弹被第一道城墙的内侧墙壁弹入下方的街道，击中了直射无法命中的死角，废墟和大火阻挡了星王的后续部队。星王北斗见到周天城的火力凶猛，下令军团攻击第二道城墙，这些精锐贵族骑士顺利越过第二道城墙的护城河，冒着如雨的霰弹向斜坡上的第二道城墙冲去。可就在北斗亲率军团登上第二道城墙时，第二道护城河下方突然涌出大量气体和油状物质，那是天兵打开了隐藏在水下的输油管道。正在星王和军团兵拼死抵抗时，禁宫旁边的小山丘突然喷出滚滚黑烟，那是由巨兽贝希摩斯改造的移动保垒，伴随着大地的一阵阵颤抖，堡垒在禁宫城墙和第二道城墙之间顺时针爬动，上方的射击孔和砲位正好可以沿着第二道城墙下方的斜坡直射星国军队，斜坡上的星国军队缺少掩体，又因为大火和贝希摩斯士气低落，星王北斗拿出削铁如泥的神剑砍向贝希摩斯，但只是刮掉了一点泥土和苔藓，气急败坏的星王射击孔内的火焰喷射器击退，军团旗被烧毁，天帝的军队居高临下发动反冲锋，迫使星王逃过护城河。满身油污的北斗逃过第二道护城河时，埋伏在地道内的天兵正在阻击正在逃生的星国士兵，幸亏没有人认出这个狼狈的落汤鸡是贵族，否则星王就死在城内了。

城外的星王国军队此时已经陷入大乱，此前通古先生率领的战车部队伪装成辎重队每天向梅尔斯行军15公里，但在周天城被围攻时却突然解除伪装直插星王军队的后路，散布星王兵败身死的谣言，之前投降星王的部队大量倒戈。得知战况的星王北斗在回到营帐后迅速巡视各部，让将领们知道自己还活着。可是诈降的天国将领将星王的位置用无线电台告知了天帝，天帝亲自驾驶巨兽席兹飞上天空，在内应的信号指引下，率领机群对星王的营帐展开了地毯式轰炸，诈降的天国部队趁机发动兵变，星王的军官和亲卫全部阵亡，他抢到一匹快马，一路杀回了本阵，身负重伤的他已无力再战。星王的副将英黥使用吾夷给他的计策，假扮星王本人率领八千地龙骑兵在前突围充当诱饵，其他人打着天国军队的旗号假装追击。争着立功的天国军队只顾着吞下诱饵，让身负重伤的星王带着众多贵族和军官逃了出去，让这八千勇士为他的傲慢挣扎。这支地龙骑兵扔掉了重装甲一路狂奔，被通古的战车部队驱逐，他们按照吾夷的计策逃进了天枢城外的莫洛托夫庄园，在庄园主人帮助下使用烈酒制成燃烧瓶，骑士们换上速度更快的马匹攻击天国的战车部队，击退了追兵。

叛军的舰船在12月12日接走了这支英雄部队，并在12月17日将养好伤的5726名骑士送回星王国，可叛军只在星王国本土之外作战，急得星王北斗坐立不安。

“对不起，”星王在病床上对英黥说，“我不配统帅你们，跟着我没好处，去找别人吧。”

“大王什么意思？”英黥愤怒道，“我们前任星王路西法，那可是北风之神的老大，你北斗不仅亲手杀了路西法，还继承了他的领国。星王国再怎么说，也是治理完善，军纪良好的大国，我们国家不搞殖民侵略，也不搞奴隶制，他们叛军都不敢踏上我们的国土。这回进攻天国，虽然大王败了，那也是为了世间公义，不是您一个人的事业。历史上还从未有人能打到那个地方，大王举起旗帜，那么多人投降，说明他们相信您的担保。您可是贵族出身，武家之首，是雪王门当户对的正宫，吾夷就是个奴隶出身，是雪王养的男宠，他要杀了天帝肯定是要进地狱的，到时候您不得陪着雪王殿下吗？”

“本王不需要施舍。”北斗叹息道，“是雪王让你来的？还是别人让你来的？”

“是雪王，吾夷当年能把大王暗害，那是因为他卑鄙无耻，大王是正人君子，光明磊落。雪王身边需要有你对抗那个混蛋，她当年推举大王成为英白拉多，助您成为星王，现在她身陷小人之手，正是大王报恩之时，怎么能让夕岚无依无靠被吾夷那样的奸诈恶徒霸占呢？”说着，英黥拿出一封信交给北斗，那是雪王夕岚的求救信。

“好，我去救下她。”北斗心中升起一股使命感，仿佛勇者在听说美丽公主被恶龙抓走时的兴奋。“可现在怎么做呢？”

“您应该先去接应雪王夕岚，她为了救你被天兵围住了。”

12月21日，夕岚率领大军进入星王国击退天兵，却对北斗说是来避难的。当北斗看到大批援军带着重型装备从容不迫地进城时，他深呼了一囗气，那些军人所到之处秋毫无犯，还有能力救助难民，显然不是仓促之举，他询问一个养伤的军官前线战况，那个军官说“长官不让透露，问雪王殿下吧。”。一旁的几个小战士正仔细地清洗着叛军的血旗，伍长严肃地对他们说:“圣母的宝血染红了我们的旗帜，不要让它染上污点。”，医馆里挂满了伤员用过的纱布，房间里的军官正在宣读吾夷亲自签署的嘉奖令，北斗失魂落魄地走上大街，望着一群正在冰淇淋机前排队的孩子。

“大王？”英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殿下怎么出来了？雪王正等着我们过去呢。”

“这又是吾夷的诡计。”北斗沮丧地叹气道，“夕岚根本没有被胁迫，她为什么要逃？”

“夕岚不这样做怎么办？”英黥怒斥道，“吾夷要是杀了天帝，雪王也是从犯，现在她不在吾夷那里，吾夷干了什么牵连不到别人。”

北斗若是没有心理准备，没有发觉异常，是不会来看伤兵的，他知道自己在吾夷眼中不是情敌，而是维护夕岚名誉的工具。沽名钓誉的北斗此刻才认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战胜一个甘愿抛弃名声和生命也要杀掉仇人的疯子，吾夷也知道北斗不敢激怒自己，放心大胆地将夕岚送到他的领地避难。北斗若是乖乖听话，以后吾夷下了地狱他还可以靠着夕岚搏个好名声，若是不吃这杯敬酒，吾夷也不在意多杀个天王。星国的部下都对北斗失望至极，也都想着靠拥护夕岚的从龙之功上位，北斗还有什么能力反抗呢？

“我斗不过吾夷，”北斗苦笑道，“他从一个奴隶走到今天，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我呢，靠着夕岚的偏爱，神器的加护，贵族的尊荣才混成这样，要是没有这些东西，我只是那些贵妇的小跟班。”

北斗将落星剑交给夕岚，让她统领星国，这是他唯一能给出的筹码，从此在夕岚的庄园里摆烂躺平。过去的他对世界索取得太多，自己承不住又放不下，在乎世人评价却不敢真的干什么事业，被天帝排挤，被吾夷暗害，可如此荒唐的他却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了下来，这套富贵本就是夕岚给的，得之为幸，失之为命。

关键词：